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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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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缠紧点!”
  “熊老,这样不太好吧……?”
  “甭废话,用力一点,对!手脚都缠上!”
  “……喵!!!”
  几个声音从林间小道旁一处树丛里隐隐传出,带了一丝焦急,一丝惶恐,还夹杂了几声惨烈嚎叫。
  只见一个老者蹲在地上,两手抓着两物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定睛细瞧之下才发现,他的左手紧抓着一只不断挣扎的白猫,右手正将一条人类臂膀粗细的花蛇缠绕在白猫身上。
  “熊老,若再缠下去,小的怕是真要将白少给弄死了……”花蛇吐着信子道出一句人话,一脸惊恐地盯着让它使劲的老者。
  “喵呜!喵!”
  抗议之声从老者左手传来,白猫趁着花蛇说话的空隙又挣扎了几番,爪子在老者手背上挠出两个血印子。
  “做戏也要做全套,你那么轻轻绕一绕哪行?既然想让玥娃出手相救,必然要看起来像是真的陷了困境!”熊老全然不顾白猫的反对,右手动作不停。
  “喵!!喵呜!!”
  白猫龇牙咧嘴冲着老者低吼了两声,满脸写着“你绝对是故意的”。
  “都被你烦了三百年,正好趁此机会作弄作弄你,让我舒坦一下!”老者丝毫没有否认,说话间已将花蛇紧缠在了白猫身上,不过,他也收了力道,并未真让白猫感觉到不适。
  花蛇老老实实任由老者摆布,它虽然不知为何自己平白被抓来作了道具,但对方两个是它惹不起的人,它只能乖乖听话。
  “小花,等会玥娃经过的时候,你就按我跟你说的那样咬小白,有我罩着,你将他咬断腿了也没事。”老者满意地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一猫一蛇,开口吩咐道。
  “熊老,小的不敢……”花蛇唯唯诺诺道,“还有……小的不叫小花……”
  “嗯,叫啥不重要,叫着方便最重要,你别怕,咬个小口子就行,出点血才能让玥娃产生了同情心将小白给带了回去。”老者没将花蛇的话放在心里,他侧耳仔细听了听,然后继续道,“玥娃差不多快到了,你俩赶紧准备着!”
  花蛇如临大敌一般神情严肃地绷紧了身子,它小心翼翼地缠紧白猫却避开了要害,眼神在白猫身上飘来飘去,寻求一个等会儿好下嘴的地方。
  “喵呜!”白猫狠瞪了花蛇一眼,似是在用眼神威胁花蛇不许伤害自己,但此时此刻它被封印了妖丹,与普通猫儿毫无差别,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小白,为了大局,忍忍哈!”熊老伸手抚摸了一下白猫的脑袋,话语间难得带了点柔情。
  他虽与白猫平日互相斗嘴嘲讽,但这只小猫却是他这三百年来唯一亲近之人,若说没有一点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敢让小白带着一身术法去到梁玥身边,梁玥要去的地方是捉妖联盟,小白这只货真价实的猫妖若就那样跟着去了,那跟送死有何区别?
  瘪了瘪嘴,白猫低鸣了两声不再作响,原本一直挣扎不断的身子也缓缓停下了动作。
  熊老说得没错,他若想要去到梁玥身边,决然不能让人发现了身份,只能受些委屈了。
  “小花,等会儿你小心护着心脉与妖丹,我怕玥娃出手伤着你,若是因为我们让你遭了罪,我可于心不安。”熊老安抚完白猫之后对花蛇说道,今日花蛇平白成了他们的道具,他可不能让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能帮到熊老和白少便是小的三生之幸!”花蛇说得慷慨,但话语之间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
  作为一条修了四百多年还未成型的蛇妖,他若今日能在熊老面前好好表现,日后可是福源不断啊!
  “你小子倒挺会说话,行了,今日之后你便跟着我吧。”老者也不是什么过河拆桥之人,既然花蛇愿意协助他们,自然不能让它白白受了苦,收了作小弟也并无不可。
  “多谢熊老!”花蛇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老者的话对它来说无异是一剂振奋剂,它神色严肃,誓要将今日之事做个妥帖,即便吃点苦头也在所不辞。
  白了老者和花蛇一眼,白猫对于老者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想当年自己也是被这样拐骗而来的,若非自己在这个老头儿冬眠的时候误入了他的洞穴,自己也不会就此被他逮着成了一个成日端茶送水捏肩捶背的小可怜。
  他花蛇以为寻到了个靠山,殊不知老头儿就是因为自己不在身边了找个接替自己打下手的人罢了!
  “喵呜!喵……”——老头儿!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封印?!
  接收到白猫打从心底里发出的呐喊声,老者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笑道:“等玥娃从连奇镇出来我再寻了机会将你封印解开,你先乖乖做好一只宠物,恢复一下你遗忘多年的本性。”
  “……嗷呜……”
  白猫一脸生无可恋,只得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论耍弄小聪明,他定是强上老者多倍,但术法方面他便不及这头活了近万年的老黑熊,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只毛都没长齐的奶猫,连对方一根小指头都掰不过。
  罢了罢了,不过就是卸了术法闲散两日,他就当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小白,小花,我先匿了,你俩准备着!”
  在白猫不断为自己哀叹之时,老者神情一凌,凭空消失在原地,徒留下淡然一句话,提醒着地上纠缠的白猫与花蛇迎接梁玥的到来。
  “白少,对不住了。”
  花蛇思虑再三,寻了白猫的左前肢,打定了主意,避开经脉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喵!!!”——痛死我啦!
  凄冽的惨叫声回荡在林间,惊得四周鸟儿迅速逃窜,就连树叶也开始梭梭抖动,似乎是在为白猫感到怜悯。
  花蛇的心儿颤抖了几下,但为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他决定忽略此时百般挣扎的白猫,咬紧牙关绝不松口。
  快来啊!快点来啊!人要是再不来,它怕自己会被白猫挠死啊~~!
  “大胆蛇妖竟敢伤害弱小无辜?!纳命来!”
  一声娇喝如同天降甘霖,让花蛇都快感动哭了,它眼儿一飘,总算看到一个人向着它和白猫纠缠的方向急速奔来——只是,这表情像是要剥了它的皮一般,吓死蛇了!
  谢天谢地!它和白猫的救星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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