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白茶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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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记忆中的那条路线,那个时辰。虽然此前柳浅染心中就已经隐隐有预感了,但是此时亲眼在白天再次来到这里,还是有一种跟上次截然不同的感觉。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宫玄夜正站在酒楼门口等着自己。

当下柳浅染心中便咯噔了一下,宫玄夜亲自迎接自己,她得是多大的殊荣?

宫玄夜朝她微微一笑,眉宇间气度不凡,衬着他身后的破旧小楼,更显得那股气质淡漠出尘。

如果不是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邪魅娟狂,柳浅染真的会以为自己有幸见到了天人下凡。

“柳小姐,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柳浅染回他一笑:“抱歉让王爷久等了,将军府中麻烦事比较多。”

宫玄夜挑眉,满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哦?是什么样的麻烦事?”

柳浅染摆了摆手,一副算了不说了的表情,却是看着宫玄夜道:“王爷难不成打算让我就站在这门口跟你说话?”

宫玄夜微微一怔,笑了笑:“是本王考虑不周,让柳小姐见笑了,咱们这就进去,柳小姐,请。”

柳浅染敛了敛眉眼中的神色,缓缓低头,也道:“王爷请。”

两人一起进了酒楼,恰巧碰见樊伯从后堂出来。他一看见柳浅染,眼睛不禁亮了亮,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期盼儿子成婚已久的父亲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的儿媳妇儿一样,所以看起来有些……嗯,如狼似虎。

“柳小姐又来了,稀客啊,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柳浅染礼貌地道:“樊伯,近来身你体可好?”

樊伯点头:“好的很呢,你一来就更好了。”

柳浅染笑笑,摇头:“樊伯说笑了。”

樊伯笑声爽朗,又损了宫玄夜几句,大概就是说什么“臭小子带人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他连个准备都没用”之类的话。听到这里柳浅染开始觉得,他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好了好了,赶快上去吧,我去让人给你们准备一些饭菜,大概半个时辰就好。”樊伯最后冲宫玄夜摆了摆手,几乎是直接将人轰到了二楼。

对此,柳浅染哭笑不得。

二楼包间,宫玄夜又沏上了一壶茶,茶香四溢,满屋馨香,却跟上次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柳浅染心中了然,不禁调侃:“王爷还真是爱茶啊。”

宫玄夜替两人面前的杯子都斟满茶,继而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还以为柳小姐会说本王附庸风雅。”

柳浅染皱眉,疑惑道:“王爷本就是风雅之人,何须附庸?”

宫玄夜呵呵一笑:“能得柳小姐此赞誉,是本王的荣幸。”

柳浅染轻抿了一口茶,满意的点了点头,宫玄夜这茶,果然每次品尝都能带给她不同的惊喜。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我没有仔细瞧清楚,今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酒楼的名字原来是‘清欢’。”

宫玄夜点头,问:“柳小姐认为这个名字如何?”

柳浅染想了想,稍微停顿片刻,继而道:“很有意境,古人云,人生所追求之境界,白茶清欢无别事。”

“白茶清欢无别事。”宫玄夜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亮晶晶的,很是好看,他的嘴角微微往上弯了一个弧度,道,“曾经有个人很喜欢这个句子。”

柳浅染不知给我的话题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只得硬着头皮附和道:“想必对方也是个风雅之人。”

谁知宫玄夜却摇头:“她不风雅,喜欢这句话,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柳浅染眯着眼睛,她想,关于这句话,一定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不过按照目前宫玄夜这样子,似乎也没打算告诉她。

“对了,王爷今日特地把我叫到这里,不知是为了何事?”

宫玄夜喝了一口茶,抬头望着她,目光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今日九皇子是不是到将军府去了?”

柳浅染愣了愣,随即点头:“王爷让桑月到将军府去请我,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宫玄夜不置可否,只是道:“但愿柳小姐不会责怪本王先斩后奏了。”

柳浅染摇头:“自然不会,只不过既然来了,我们不妨仔细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方案。”

“上次柳小姐已经把法子说的都差不多了,现在还差最后一步,就是如何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柳浅染凝眉,沉思了片刻之后才道:“我之前曾听父亲说过,还有几日邻国就要派人出使我傲天了,可以借这个机会,大肆宣扬一番。”

宫玄夜眼底都是笑意:“把让这件事公布于众,等人尽可知了,就不怕猎物会再逃跑了。”

柳浅染勾出一抹微笑:“完全正确。”

宫玄夜坦然一笑:“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下去会再安排。”

柳浅染点头:“有劳王爷了,浅染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宫玄夜不禁怔然,不过还是端起了杯子:“柳小姐何时也开始在意这些虚礼了,再者你我之间,似乎也用不着这样。”

柳浅染只定定地望着他:“我是真心想敬这杯酒。”

宫玄夜只好道:“那我便喝了吧。”

几日后。

傲天皇帝离落在上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勃然大怒,原因竟然是在丞相的奏折里头发现了一张夹带的纸条。要命的是,那纸条上面竟然是东夷的文字。

东夷,自从十多年以前被大将军柳沛打出傲天边境之后便算是沉没了。倒是民间传说里不乏诸如“东夷皇室成员仍旧流落在外,正伺机而动准备卷土回来摧毁傲天江山,为国报仇雪恨”之类的话。

所以对傲天的掌权者来说,这个自然就是雷区,是触碰不得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禁区,就这么被傲天当朝丞相以这样一种形式,生生地撕扯了开来。

“丞相,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离落直接将手中的奏折给摔了出去,猛的砸在丞相的身上。

后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陛下如此大怒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伸出双手战战兢兢地将底下的奏折捡了起来。

他实在不懂,这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篇陈述民情的折子罢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竟然会引得陛下这般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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