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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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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有些体力不支,管豹几次差点都被妖怪的双爪挠住,亏得管虎手快及时用银枪化解,管豹一边舞着手中银枪一边气喘嘘嘘的道:“大哥,这林中怎么这么多妖怪,杀了许多眼前还有许多,怕是杀到天亮也杀不完,这可如何是好?”

管虎两眼一瞪,大叫一声:“蹲下。”手中长枪在脖颈中转了几圈,这枪头刚好划过扑上来的几个妖怪的咽喉。

“呼”“呼”“呼”“呼”“呼”这几只妖怪纷纷倒在地上,管虎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快退到火堆前,那里背后是水潭,不用腹背受敌!”

这话音还未落,头顶之上扑下一个黑影,管豹跳起身躯,高举银枪,仿佛是擎天巨柱一般,一枪穿过黑影,管豹脚在虚空一点,双臂狠狠把枪上黑影一摔,“呯”一声巨响,一阵烟雾过后地上多了一具猴子尸体。

两人且站且退,不多时便已经到了水潭边上的篝火旁边,那妖怪群也仿佛怕火,却是不在上前,只是远远的围住两人。

这夜色已深,金梁先生师徒轻轻的走在路上,两人本以为走上几十里山路定然会有歇脚的地方,但走到此刻也看不到一点灯光。

李六韬背着一个大包袱,但却没有一点疲惫之态,他紧紧跟在师父身后,金梁先生还是一如既往,手中翻转着紫珍宝镜,眼睛的望着前方的路,脚下却不愿停歇。

李六韬望了望月亮道:“师父,已经是亥时了。”

金梁先生停下脚步望了望天空道:“为师知道,徒儿你可知道走出远门最要注意的是什么?”

李六韬摇了摇头道:“徒儿自小便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是到县城里面,这注意却是不知!”

“哦,也对。”金梁先生微微道,“这路之上,第一点便是逢林莫入,若是到了一片陌生地方,定要注意埋伏之类,这世道动荡,难免会有歹人,若是被他害了性命这才不值得!此地便是岐山地界,这地方方圆几百里都无人烟,但这山上却是有一伙山贼,听说来去如风,连官府都奈何不得,徒儿,我们行走定然要小心一点。”

李六韬口上道是可心中嘀咕起来:要凭我现在这体格和技艺莫说是来个十个八个山贼,就是到山贼窝里我也不怕。”

李六韬正暗自得意,这前方忽然一片通明,从林中涌出几十号人马出来,各个挥舞着手中兵器,这群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手中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棍子、铲子、锄头、镰刀。

为首那人身上赖好还披了一件皮甲,手中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朴刀,胯下骑着一匹瘦小的毛驴,这毛驴在那大汉催动下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前腿一软便跪倒在那徒弟上,那驴上大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后面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声,这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接着火光脸上一阵阴晴,“呸呸呸”那大汉吐掉嘴里吃的尘土,往后狠狠瞪了一眼,这后方顿时鸦雀无声。

“此此地是我栽,此树是是我开,你若想走,留留留下身上的东西,若是牙里挤出半个不字,管宰不管埋”

李六韬哪里见过这场面,心中早就欣喜不已,对金梁先生轻声道:“师父,这便是你所说的岐山山贼,怎穿的如此破烂,我看这群人面黄肌瘦的,定是饿了许久,听说那当山贼不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吗?”

金梁先生微微道:“如今世道动荡,民不聊声,许多贫民百姓无奈之下便作了这,唉,六韬你看那群人手中大部分可是拿的农具,想来也是这附近的乡民,迫不得已作了这山贼。”

那骑驴大汉见两人嘀嘀咕咕却连个回音都没有,而身后传来一身嗡嗡声,这脸上一片赤红心道:莫不是这两人听不懂我的话,想来定然是没有念过私塾,当下挥了两下朴刀吆喝道:“前面两个,快快将你们身上的银两交出来,若是不交出来,老子就宰了你们!”

就在此时,那大汉身后传来一声:“石头,石头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石头,狗大哥已经截到人了,马上就有吃的了。”

金梁先生对李六韬道:“六韬快把囊中干粮分给他们”

李六韬听了师父吩咐,把行囊放在地上,拿起干粮包袱往那人群中跑去,那拿骑驴大汉见李六韬向自己扑来,吓了一跳,闭上眼睛挥起手中朴刀便砍了上去。

李六韬哪能会被他用刀砍中,闪了一下身体,脚下轻轻一绊,手抓住这大汉衣襟轻轻一拉,那骑驴大汉便摔了个狗吃屎。

李六韬打开包袱,把包袱中的干粮拿出一个,叫道:“我这有干粮,肚中饥饿快来领啊,来得晚的可就没有了!”

那骚乱的人群静了一下,当看到李六韬收中高举的面饼,全部呼啦嘈像疯了一般向他涌去,那路边只剩下两个身影,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想必就是那叫石头的人,另外一个不住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口中叫着名字。

这十几号人把李六韬围得水泄不通,转眼间把包袱扯落在地上,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人像恶狗一样扑在包袱上再也不愿意起来。

李六韬轻轻走到那人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呜咽着把头转了过来,一个白面馒头应入眼帘。

“莫要在哭,先让开一下让我为他把下脉如何?”

那哭泣的人闻言脸上一喜,赶快站起来把空间让开,李六韬装模作样的把手放在那人脉搏之上,其实他哪懂得号脉,只是感觉这人脉有些弱,便从腰上取下水囊,扶起那人脖子灌了两口水。

这群山贼本来就是这方圆山村中村民,因连年闹了灾,粮食欠收,村中人都紧着裤腰带过活,好容易攒下点种子种上,但此时这季节田里的麦子还未成熟,正式青黄不接之时。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巧的妇道人家没有粮食也做不出饭来。、

村中有一赖皮名叫狗黑,生的五大三粗,家中也无亲人,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偷东家一只鸡便是拿强借西家两斗粮食,在村中却是一霸。

因到了灾年,村中谁家也没有余粮,便上山上猎些野兽,却也能果腹,但狗黑那能受的了这个苦,便动了下山剪径的心思,不过第一次是运气竟然抢了一个单独行走的买卖人,抢下几两银子。

这狗黑知道干大买卖光是自己不行,与是用这些银子买了些肉食粮食回到村中,这村中人本来一个两个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肉星,此时狗黑下山一趟却带些酒肉回来,一个个都问狗黑做的什么。

那狗黑便推脱说在山下遇到一个大户人家,此时山下的麦子快要成熟,收麦子正缺人手,那村民本就淳朴,那能知道是狗黑骗他们,一个个踊跃不已,许多村里的年轻壮力全都跟狗黑下了山来。

可这路上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一般人都是走往东二十里的官道之上,虽然这路北去能近上几十里,可也没有几个人走,上次狗黑绝对是运气。

人不可能总是运气好,狗黑领这几十个人在路边游荡了半个月,这村民也没有见什么买卖,这里缺吃少穿的,还不如去山上猎些动物,有几人便动了回去的心思,但狗黑那肯放人回去,亮出刀说了剪径的买卖,若是不去留下一手一腿便可。

众人早就敢怒不敢言,又等了几日有两个骑马飞快而过的人,但那马儿跑的飞快,还未等狗黑领着众人出来,那马便只留下一路烟尘不见了踪迹。

直到今日这群人已经是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群人躲在树林之中正商量是否回村里去,忽然瞧见路上走来两人,真叫他们喜出望外,但未成想这名叫石头的人禁不住连日奔波饥饿,昏倒在地上了。

石头喝了几口水,眼睛轻轻的张开,迷惑的看了一下眼前,对李六韬道:“狗黑哥,千万别坏人人家性命,我们我们只讨些吃食便可。”

李六韬听了这句话,心中无味翻滚,从怀中掏出两张面饼给石头和旁边那人一人一个,这才起身跑向骑驴大汉——狗黑。

狗黑本身这两天也是一粒粮食未进,刚才又叫了几声,还从驴子身上摔了一跤,举刀的手都有些发软,闭眼一砍砍了个空,自己却爬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只能趴在道路之上动也不动。

李六韬跑到其身边用脚踢了踢那狗黑道:“就你这摸样还做强人?小爷这一身技艺还没做这剪径的勾当,就你这三脚猫”

那狗黑在地上喘着粗气“大爷大爷莫再打了,在踢上一脚,小人的命就没有了”

李六韬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驴道:“这驴倒是不错,快要饿死了怎么不把驴吃了,你这人榆木脑袋,不知道变通。”

这狗黑两眼一亮道:“是啊,这当初花了银两买的驴我怎么不知道吃掉,若是吃了有了力气才能劫道啊!”

金梁先生缓缓走了过来,听了这句话笑道:“真个是鬼迷了心窍,吃饱喝足还不忘做这剪径的勾当,我看这等恶人,徒儿不如绑在林中喂野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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