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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啊,蛇精作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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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干嘛,出了什么事了吗?”
书记是急吼吼又后知后觉的周围一圈问,然后在灯光里找到了抱着扁担拎着砖的满姑满爹。
“不知道啊,我 是听到叫声才那么一吼!”满姑很懵逼,“我是碍着你们睡觉了还是碍着你们打架了。跑咱们家围观,咱家挖着宝了?”
满姑满脸委屈的紧紧抱着扁担不松手,躲在满爹后边搭着腔。出了大事女人出面保男人,万一不行赖地洒泼耍流氓这就是满姑的想法, 是满姑一直以来的江湖经验。都传了十六代。不过这一手在书记面前不见得灵,说完立即躲在自家老头子后边。
“柯满姑,我看你鬼叫鬼吼的,明天想挨批斗是吧?一个个累得要死,被你叫起来,还睡个屁啊?明天工还要不要上?......明天你多上两个工!”
书记是真来火,今年是修围子的头一年,一边要修堤抗洪,一边还要开荒种地,都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马用,可还是缺劳力。现在是田里收割的关键时刻,少一份休息就少一分体力。现在倒好,全都闹得起来了,明天谁还能干好活。就是能干好活 会一堆人找借口不好好干活。一定要好好批斗这个背时鬼,不过等忙过这一阵子再说。
书记是打定主意要好好修理这满姑满爹,可不管你两老家伙多能打。砖头扁担能干过革命群众?西风是吹不过东风的。
“啊——”又是一声更凄烈的叫声传来,好一阵噼哩叭啦。
“蛇,蛇啊,别缠我啊——”
这下大家都听清楚了,就是前屋的细尤家传来的。既然听清楚了, 就静下来齐齐的掉头向后转,不太想搭理柯家背时鬼两老头老太的。
这声音真是救命啊!满姑从满爹后边蹿了出来,将扁担朝地上一跺,手一挥,像将军一般大声吼:“书记,你看不是我鬼喊鬼叫吧?这硬是有鬼叫!哎哟,我这瞌睡哦,明天还怎么上工哟”
此刻霸气尽显,土匪气息尽露,洋洋得意中似乎年轻了老不少,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江湖风雨中。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就显得你能。”书记不想和一个女流之辈多有纠缠,赶紧的扬手打断了满姑还要唠下去的破嘴。
“走,去看看。大尤家的,你 管好你细尤家的好不好。”
书记把手电筒一指,满姑是一马当先扁担横握顺着灯光朝外跑,带着大伙儿一溜烟的往前冲。书记满意极了,一是满意自己的领导号召能力,二是满意这满姑当将军是不行的,当个先锋打个头阵当个替死鬼那是连钟魅都没得改的。
边想边指,书记不忘拎过火急火燎的大尤念叨几句。大尤跑起来的脚步只好停了下来,跟着迈着将军步的书记小心的听着训示。要是待会细尤家真出什么事了,那还得靠组织,说到底就是靠书记了。书记不点头,急死没用。
满姑冲得急,几个飞跃一路领先冲到了细尤家,才挨着门,用扁担将门帘挑了起来,村民们 已经跟着冲上来了,围到了门前。这时的满姑已经积极表现过了, 就不忙着表现进门了。满姑这积极份子不积极,大家更是落后份子了,谁 没胆往里冲,都等着有人第一个上。当然谁 没有等到,等到的是书记的手电光。
一阵光就将茅草屋给照穿了,里面可是看得一干二净的。
细尤面目狰狞,双双死死的摁着自己婆娘的双手,脚使劲的跪在婆娘的胯部上,尽量的不让婆娘动一下。听到外边来人,又是被灯光一照,似乎是反映了过了,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嘶哑的吼着:“蛇精上身,帮我捆住。”眼睛乱转的到处找绳子。
细尤婆娘叫妙音,人如其名,总是不大不小的慢慢吞吞说话,声音甜腻中带着佛性的婉约。是个男人听到这声音就要瘫半边,走几步都要摔几跤,何况是这灵官村单身占大多数的公牛们。总是要口花花的哄几句,妙音 不生气,依然声音婉约。
夜晚纳凉,公牛们总是自觉不自觉的端着饭碗走到了妙音家的门前,认几个字的自觉不自觉的拽下文,不认识字的抖动一下贴着排骨的没有肌肉的拉条肉杆子。这下,灵官村的男人丢了魂,女人们 成了死敌。妙音依然那么柔柔弱弱,我行我素。
才建不久的灵官村不时的传出谁谁谁从妙音家走了出来啦,谁谁谁家里的二两煤油丢啦的传奇。闹得书记三天两头就要上公社申请派个妇女主任,实在被这些婆娘缠怕了。有时忍不了直冲冲的跑去找细尤和妙音婆娘理论,可一听到妙音那勾魂的声音,自己就面瘫得流口水,走了半里路还在打摆子。
一而再,再而三,书记不管了,直接交给上级,上级 不愿管啊!这灵官村都是从全市全省抽过来的,只要是哪个村哪个镇表现不好的,一家子搬过来填湖。官方的说法是,为革命作贡献,围湖造田,生产粮食。所有灵官村的人为着这个荒湖变粮仓的使命与理想而在这里一穷二白的开始喂蚊子的——哦,应该是开始奋斗的。
妙音在床上使劲的踢蹬着腿,手上血淋淋的却还在抓着草席子,那张蚊帐早就破破烂烂绞成绳子一般的摔到一边。嘴里发出吼吼的声音,不断的往外喷着泡沫。
随着灯光照亮,细尤喊着的蛇精上身,大家都不愿进去,就在外边木木的看着。满姑挑着门帘子 往里看,妙音家是比家咱家好。至少还有一张木板当床,还有一张蚊帐不是。
“快,快,请神,是蛇精上身。” 不知谁无聊的喊了一声,引起一阵骚动,一群公牛准备往里冲,差点把门挤掉把房子给拆了。
满姑老了,眼神不太好了,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吐着白沫的妙音被细尤按在床上,白花花的身子满是道道勒痕,真如蛇缠过般,两个抖动的奶 “子”上血淋淋的全是抓痕。细尤快坚持不住了,身上衣服都扯成条,都成光屁股了还使劲按着。
男人们往前冲,抓脚的抓脚,抓手的抓手,总算把就差一口气回不来的细尤给换过来。女人们不乐意了,一个见机得快的婆娘抬手就将旁边的麻布袋给披了上去,顺手拖走还在咽口水的自家男人。
书记抓着电筒走了进来,看着正丝丝啸叫吐着泡泡的妙音还有那七手八脚按着的公牛们,一时 拿不出个主意。不会真是蛇上身吧?呸、呸,老子是无神论者我怕谁,但就是没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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