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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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不是碧梨姒的人。马车行至宫门以外,在长长的巷子里穿梭着。忽的,马车停了下来,像是马车出了些问题,那小太监下了马车蹲下察看了马车,又立刻上了马车将马车驱赶起来。

天色还未亮,黑黑的巷子里,马车的车灯成了唯一一个亮着的点。

在马车拐入另一个巷子后,两方的高墙上突然出现了几名杀手,那些杀手拉圆了弓箭往马车射去。宁静的黎明之中,箭声穿破安静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赶车的小太监倒在了马车上,马儿嘶鸣了几声带着一车羽箭接着往前面去。

墙上的杀手跟在马车的后面,马车一路没有目的前行。眼看天色就要亮起来了,马儿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马车夫一身是血地倒了下来,马儿若无其事地在原地打转。

两个穿着夜行衣的杀手追上来,其中一个跳上马车将帘子掀起,里面空无一人。

“糟了!中计了!”一个人道。

两个黑衣人立刻往来时的路趣赶去。

碧梨姒带着颜惊悟与摇月已出了城。三个人各骑了马往云幼机的庄子上赶去。他们会立刻往汝原去。

那些杀手似是知道碧梨姒的行踪,他们竟快速往这里追来。诛仙山脚下,摇月问:“姑娘,他们快要追过来了!”

碧梨姒一面提了轻功往山顶上去,一面道:“不与三哥道别了,免得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们直接往山顶上去。他们若是敢追来,会有人要了他们的命!”

摇月拉了颜惊悟一把,三个人一起往山顶上掠去。

诛仙山上的雪化了不少,有新鲜的嫩芽从树上冒了出来。碧梨姒第一个到达山顶,她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四五个杀手也跟了上来。

颜惊悟在摇月稳住了身子,她庆幸自己跟着碧梨姒以来一直在提高自己的功夫,要不然她可就要成了脱后腿的了。

摇月冲那几个还在往这里追的黑衣人大喊:“敢问阁下是哪一路的?与我们又有何恩怨?”

追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身子一顿,又立刻吩咐自己的人:“快追!一个不留!”

颜惊悟的眉毛一挑,她轻声道:“听口音应该是狄绒来的。虽说他们在极力模仿中原人的发音,但是还是被我听了出来。”

摇月冷笑着道:“本姑娘最痛恨的就是自大的人,既然他们以为他们杀得了我们,那就让他见识见识,自己是如何死在别人手下的!”

摇月的手抬起,她袖口射出无数银针,那几个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反映,一个一个还准备上前却又滚落了山底。

颜惊悟看向摇月:“你确定他们会死么?”

摇月道:“那些银是淬了五毒教的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这样的山,他们怎么样也会摔死吧?”

颜惊悟扯了扯嘴角又看向了碧梨姒。

“好了,不用管他们了,我们走。”碧梨姒刚要转身,她又看到了一个身影从侧面的山上上来了。

“是雪公子。”颜惊悟道。

摇月眯了眼睛,语气里全是不悦:“这个雪公子,着了魔似的整天跟着我们姑娘,看来,是对姑娘动了心了。”

雪霁满头大汗,他快速赶到了碧梨姒的身边笑着道:“终于赶上了,我要与你们一起去汝原。”

碧梨姒不大高兴,摇月明白碧梨姒的脸色,她代碧梨姒问:“雪公子,你和我们家姑娘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吧?为何总是要跟着我们家姑娘?”

雪霁将自己的折扇拍在自己手心里道:“一个风流公子,跟着一个窈窕淑女,你说这是为什么?摇月姑娘本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连这点事情都猜不出来吧?”

摇月瞪了雪霁一眼,低声道:“大冬天的也不忘拿一把扇子,这是嫌冷呢还是嫌热呢?”

雪霁自然听到了摇月的语,他也不生气,依然淡淡地笑着说:“是为了风度。”

碧梨姒不打算与雪霁说话,他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自己去,那自己就甩不掉他。她可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带着雪霁一起往机关鸟的方向去,走着走着,碧梨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雪霁恐怕跟着她是为他自己。

她现在算什么?人?还是狼人?雪霁应该不会把她当成他的天敌了吧?

碧梨姒见识过雪霁的身手,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发凉。她回头看了一眼颜惊悟,颜惊悟一笑,没有说什么。

摇月启起了机关鸟,四个人往上坐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机关鸟可不只是交通工具,它本身便是一种暗器。

颜惊悟一直盯着机关鸟上的一处机关。她看了那机关两眼再看向碧梨姒,意思是说:要不要对雪霁动手。

碧梨姒看一眼颜惊悟又垂下了眼脸,颜惊悟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碧梨姒知道雪霁的身手,她不是雪霁的对手。他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如果要打过雪霁,恐怕得要两个诱风联手。反正雪霁现在也没有伤害她的心思,不如就让他跟着。

雪霁一直眯着眼睛,碧梨姒与颜惊悟的眼色他全都看在眼里。雪霁表面上不说,后背上却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要说论武功,碧梨姒这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碧梨姒手下却掌握着五毒教,另外唐崇敏为首的机关唐家也是为她所利用的。要说碧梨姒真有心伤他,他怕是防不过来。

雪霁真心不想与碧梨姒为敌。而且这个全新的碧梨姒是他一手创造的,他喜欢现在的碧梨姒,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与她为敌。

“碧姑娘,你是有多防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雪霁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碧梨姒。

碧梨姒一笑,她抻着脖子离得雪霁近了些问:“说到这里,我也有些好奇,你为何要救我?难道在你出手救我时,就那样有信心,我会为你所用?”

要说起他为何要救她,雪霁真是说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想那样做就那样做了,没有什么为什么,也没有原因。也许他好奇过碧梨姒身上流着雪重的血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当时他可没有想到过后果。

“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碧姑娘,你是没什么话好对我说了,才问这种问题的吧?”雪霁反问。

碧梨姒缩回脖子,不再说什么了。发自内心的,她并不讨厌这个雪霁,更不想与人为敌。

画壁正躺在一张木床之上。屋里的摆设很简练,像是男人住的屋子。这时一个小四合院,坐落在山谷里,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将这小四合院也要淹没了。

屋里生着碳盆,一个一身深青棉袄的男人烧着火墙。院子里的雪被打扫的很干净,院子的角落里还放着落了雪的干柴。

男子收拾了火洞口的碎柴往屋里走去。里屋与外屋之间挂着草珠子串成的帘子,他挑了帘子里进去,视线落在了正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

画壁的脸色还算是红润,胸部浅浅地起伏着。男人看着他一眼,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生火做饭。

一小会儿,屋里响起了油的滋滋声,男人手里的木铲在锅里娴熟地翻炒着,香味很快溢满了整个屋子。

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吵醒了床上睡着的画壁,他睁开眼睛,看了一小会儿房顶,然后从就床上坐了起来。

男人端着香味四溢的炒肉进到里屋,他见画壁醒了,立刻向他下跪道:“属下见过太子!”

画壁两片薄薄的红唇轻启:“起来吧,在这里就不要多礼了。”

男人起身将饭菜很快盛进来,画壁开口道:“画壁,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么?”

原来画壁这名字的真正主人,是这个男子,而不是床上的那个少年。

“回太子,画纱去集市上为太子买些补身子的药去了。”画壁道。

“不要叫我太子,以后就叫公子吧。”少年往床下来。

将桌上的筷子拾起,夹了一块瘦肉放在嘴里,少年的脸上露满意的神色:“画壁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画壁道:“是太公子谬赞了。公子,大皇子一直在找公子,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大皇子。”

少年不作声,只是道了一句:“找我作什么,他为什么不去做皇上?不必管他了,我饿的很,先吃饭了。”

画壁只好不作声了。

一小会儿之后,一袭蓝衣女子提着一个大篮子往院子里来了。她身后是一条长长得直通向山下的脚印。

女子刚刚进了院子里,屋子时的画壁便道:“公子,是画纱回来了。”

少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继续吃自己的饭。

画纱往屋里去,她将篮了放在了厨房,进入里屋里,惊叫了一声:“呀!太子你怎么醒了!画壁你要死啊!太子身子弱得很,你要饭端到床上喂他呀!”

听着画纱像一只打了鸡血的鸟一样在屋里跳来跳去,画壁只感觉自己头上青筋在不停在跳着。

“好了,画纱,本公子需要安静!还有在这里不许叫我太子。”少年皱着眉头道。

“哦!”画纱一下了安静下来,又轻声问:“那叫什么?叫靖儿?雪公子?小靖?”

“叫公子就好了。”少年实在是不喜欢画纱这个精神劲儿。

画纱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是,雪公子!雪靖公子!”

雪靖看着画纱那“做作”的样子,他便转了身,背对着画纱吃起饭来。

画纱的注意力终于从雪靖身上移开了。只见原来温柔的她,突然做出了一幅恶狠狠的样子:“哼!敢伤我家公子,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琢磨自己怎么个半死不活法!”

画纱说的自然是伊以乐了。

雪靖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他扭头提醒着画纱:“长乐公主对我很好,再说了,她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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