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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沦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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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连午饭和晚饭都在颠簸的马车上解决。

白引歌心神不宁,不信夜煌会背着她当太子,娶太子妃。

他对她的承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这辆马车上,楚焰和欢儿都没怨言,后面追着他们的夜冰车队够呛。

还是水没了,白引歌的马车略微停了一会儿,她让楚焰知会夜冰父子:牙齿暂时不能动,需要消肿消炎。她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做,必须赶路。而他们晚上可以照常休息,后日到安和堂她会负责后续治疗。

夜冰让他爹放缓速度,一个人骑着马带了两个侍从跟在她身边,戏谑道,“我怎么知道大夫你是不是拿了诊金要跑路,我还是看着点的好!”

气的白引歌想糊他一脸稀泥!

安和堂都报给你了,还能不认账?

懒得搭理这个看起来斯文,实际上很轻佻的登徒浪子。

马车继续疾驰,终于在亥时抵达齐王府。

齐王府挂上了明红的灯笼,门边上披着红缎带,守门的两头狮子身上也拴上了红绣球。

一派喜气洋洋。

楚焰和欢儿下车看到这装饰,全懵了。

“这……齐王府是有大喜事?”

两人心底有疑惑,但没说出口。

夜冰下了马,手持扇在手心规律的敲击着,言辞间有些阴阳怪气。

白引歌今日凌晨就知道齐王府会有改变,如今亲眼见到,心脏沉闷的像被人胖揍了两拳。

有些喘不过气。

李公公说喜食在几日傍晚,如今已是亥时……

这是,礼成了?

“王妃,进府吧,夜凉了。”

楚焰看白引歌一脸的难受,虽然灯火不明亮,却足以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柳眉紧拧着,眉心皱成一团。

紧绷着的嘴角微微下垂,甚至有些许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忽然觉得王妃挺可怜的……

王爷离开,竟是为了回来成亲。

这事想必没跟王妃知会过,不然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王妃,有什么事见了王爷再说。”

欢儿心疼的看向白引歌,在她眼里,王爷和王妃感情刚升温,真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没想到王爷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

这事落谁身上都轻松不了。

“……好。”

白引歌静默了片刻,松开紧到几乎嵌入手心的手指,大步流星的往王府门口走去。

“王,王妃……不是,白侧妃,您,您怎么回来了?”

守门的侍卫看到白引歌,惊讶的眼珠子差点跌倒地上。

奉旨出使九弛的人,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王府门口!

这要是被人看到,检举到宫里,那可是抗旨杀头的大罪!!!

“白……侧妃?”

听到称呼的转变,白引歌满目悲戚的挑眉,眼眶发沉发酸,有汹涌的泪水在往她眼睛里涌。

她声音发涩,听的人心头一紧。

尤其是楚焰和欢儿,两人对看一眼,脸色冷沉的几乎能滴出黑水。

“王妃,王爷肯定是有苦衷的。”

“是啊,王爷那么的爱重您,这几日我们有目共睹……”

两人一前一后出声安慰,白引歌置若罔闻,目光悠悠的看向护卫,“太子殿下,娶的是谁家千金?”

她一语出口,惊的楚焰和欢儿立即噤了声。

王爷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

这件事他们怎么不知道,王妃怎么知道的?

“回白侧妃的话,太子殿下娶的是丞相大人的嫡女,柳茹雪小姐。太子殿下已入住东宫,齐王府另做别院。”

眼睛死盯着护卫的唇,看着他嘴唇开合,吐露出世间最残忍的言辞。

白引歌忽然轻飘飘的笑了。

眼泪还在眼眶翻滚,她艰涩滑动喉头,不允许它落下来。

“这样啊,想来太子妃入府,是要接受太子殿下妾室跪拜的。我回来的晚,但礼数不可费,我这就去给太子妃贺喜!”

悠然转身,就要坐马车去东宫。

欢儿红着眼拉住她,“王……白,白侧妃,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宫城也已经下钥,不然明日再去吧?”

楚焰拼命的点头,明明他对白引歌没什么好感,但在这一刻,心莫名其妙的就是担心白引歌会出事。

“太子殿下有令,若白侧妃回来,不用入住东宫,可暂居齐王府。这是太子殿下的亲笔信,您请过目。”

护卫看白引歌要走,急忙叫住她。

楚焰接过信笺,恭敬的递给白引歌。

白引歌伸出去的手有些抖,他知道自己会跟回来……他都知道!

所以他提前准备了这封信。

会写什么呢?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白引歌喉咙上像是卡了一团酸涩的棉花,里面藏着细密的尖针,每吞咽一口唾沫,都扎的她生疼。

殷红的血流不出来,一腔悲痛和委屈只能顺着食道往下咽。

她的拇指死死的捏着土黄色的信封,挣扎着是打开还是暂时不碰。

打开的话,她和夜煌的关系就走到头了。

不看,她还有身份,还有机会可以去问一问他……

呵,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骗她?还是问他为什么背弃誓言?

白引歌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夜煌,但她深谙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皇位的诱惑!

摆明了他拖住大顺帝,是想送她一程,也算是全了她曾经的相助之情。

如果她去九弛,这封信就到不了她的手中,要到也得几个月甚至更久之后。

漫长的时间可以消化和接受诸多的讯息,一路的消磨到回来的时候,想必只剩重重思虑之后的无可奈何。

是去是留,就看她自己。

如今一切的真实被提前,白引歌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汩汩的往外躺着血。

疼,疼的要死。

她想换个思路,夜煌是为了保护她要跟她划清界限,娶别的女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为。

那他该提前跟她说清楚,安抚她,而不是这样简单粗暴的对待。

知道他娶亲,她会心疼,会心碎,。

怕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会担心,会焦躁。

如果在意,如果真的爱她,他就不会让她一个人领受这锥心之痛。

所以,究其原因,他不在乎她。

呵,也是。

夜煌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上她,不过是新鲜感使然。

到手了,新鲜感过了,权力地位才是第一位。

越想心越疼,痉挛般抽痛着。

白引歌仰头,把眼泪逼回肚子。

行,他要分开就分开。

嘶啦——

白引歌撕开密封的信笺,里面若是和离书,她和夜煌就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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