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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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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同心发去的是谢玉红坐在台阶上,被夕阳温柔笼罩的相片。

她稍稍剪修了一下,去掉了标志性的建筑物,只留下了台阶和谢玉红。

被夕阳笼罩的谢玉红过得似乎很好,也不容易让人分辨出她在哪里。

吴同心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骗过谢先生,但这封邮件发出去之后,却犹如石沉大海,谢先生再也没有了回复!

吴同心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催促,这个时候要比谁的耐心足,谁才占最大的优势。

但她还是心神不宁,无比忐忑。

就这样等了数个小时,直到严瑾回来,那位谢先生也没有回信。

这一夜,吴同心失眠了,她睡不着,深夜里她时不时上厕所偷看一眼手机,但并没有任何新邮件进来。

她奇怪的举止引起了严瑾的注意。

严瑾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其中一次她起夜的时候,严瑾顺手迷迷糊糊的捞过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吴同心不敢说实话,只得道:“肚子有点不舒服,没关系的,可能快到生理期了。”

“那别凉着。”严瑾困的睁不开眼睛,但仍然搓热了手掌,伸进衣服贴在了她的肚脐上。

吴同心感觉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肌肤熨烫了她的心脏,她仰头亲了亲严瑾的下巴。

严瑾蓦然收紧手臂,声音沙哑的道:“别闹!”

吴同心坏心顿起,指尖轻轻刮着他的喉节。

严瑾闭着眼抓过她使坏的小手,不轻不重的咬了几下,蹭了蹭她道:“别点火,这是在叶家,这个时候烧起来可不好!”

吴同心脸一热,窝在他怀里乖乖不动了。

两人交颈而眠,但她却毫无睡意,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完全无法释怀对萨米的歉意。

就这样过了一夜!一切都风平浪静,谢先生也仍然是没有回信,半点动静都没有。

天亮了,严瑾去警局处理萨米受伤的事。

吴同心躺的头昏脑胀,所性也起了床。

今天是叶老爷子服药的第七日,也是叶老爷子的头七。

吴同心虽然惦记着邮件的事,但叶老爷子最后一天最关键的时刻,她丝毫不敢怠慢。

这是萨米拿命换来的,她暂时救不了萨米的命,却不能不完成她的交代。

早上七点,吴同心强忍头重脚轻失眠的副作用,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镜子里出现自己的样子,发丝凌乱,眼窝微陷,唇脸苍白。

活脱脱像个女鬼一样,整个人状态不好,非常的不好。

吴同心揉了揉脸,机械性的脱了衣服,站在水龙头下,按下了阀门。

冰冷的倾泻而下,她仰起脸双手环抱住了自己,她承受……她差一点就被谢先生给击溃了。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虽然遭遇了太多的不公,但像这样的摆在眼前的死亡威胁还是第一次。

她在明,谢先生在暗。

往往躲在暗处的人,就更像一个伺机攻击别人的恶魔,而她却像一个被关在玻璃柜,照在灯下的无助兔子。

她觉得自己毫无反击能力,自己的弱项让她慌张。

她不怕死,她只怕萨米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死亡,她只怕自己会栽在谢先生手里,母亲的血海深仇无从去报。

但吴同心更清楚,她就像是个被人逼到万丈深渊前的猎物,后无退路,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靠自己走下去。

初春的季节,一通冷水澡几乎洗掉了吴同心的半条命,但也洗去了她内心的胆怯。

她决定正面迎击谢先生,走一步在看一步。

或许是因为冷水的刺激,吴同心的脸庞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她换了件浅色的衣衫,去了叶宅的灵堂。

灵堂里已经有人了,叶清扬正沉静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铜钱。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废,修长的双腿直挺挺跪在地上,黑眸微垂,如刀刻般深遂的轮廓透着极浓的悲伤。

吴同心倚在门边看了他许久,这才缓步上前,沉默的跪在他身侧,安静的往火盆里添着纸元宝。

叶清扬是个特别注重中国古风俗的人,棺材、扎纸人、烧元宝纸铜钱,只要叶清扬听说过的,他都极力做到最好。

吴同心的到来,只换得叶清扬投去一个眼神。

他没有打招呼,吴同心也没有打扰他!

两人就这样默默烧了一会纸钱。

叶清扬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虽然我惩罚了萨米,但我在心里,从来没有认为她会背叛我,我只是不能理解,她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非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吴同抬眸看着叶清扬,继续沉默!

她不知道萨米和叶清扬有多深的私人交情,她没有发言权,也无从安慰。

叶清扬没有得到回应,又静默了几分钟,才道:“萨米从来没有骗过我,这一次……我爷爷一定能醒的对不对?”

吴同心投纸的手一顿,嚅了嚅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不可否认,她对叶清扬是心存怨念的,萨米有今天,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但细想之下,他也是个可怜人,谁又能想到,一个黑市太子,也会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去向别人寻求希望呢?

“吴同心,萨米对你一点也不好,你为什么会比我更相信她?”

吴同心垂下的眼睫颤了颤,轻声道:“你错了,她对我的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叶清扬有些迷茫:“要真是这样对一个人好,为什么不说出来,凭着别人去误会?”

吴同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看着燃烧在盆里的纸铜钱,声音和火光一样恍惚,缓缓的道:“叶先生,你要是真的信她,又怎么能误会呢?”

叶清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了好一会儿。

他才苦涩的道:“在这个世上,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就算我死了,我也想他安好。或许是我误会了,但是……我当时……当时是……真的害怕!”

“我杀过人!”叶清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还不少,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论是多么凶险的时刻,我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萨米她会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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