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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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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吗?明知没结果,偏偏跳向深渊,叶清扬……连你也逃不过爱情,还有谁能逃的过?”严瑾深深叹息!

他将车子的天窗关闭,躺回座位等待叶清扬。

百般无聊下,严瑾又摸索着想抽根烟。

但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他伸手打开车前的储物格想要重新拿一包,却意外看到了吴同心的身份证和护照。

那是他从马德里回来时,办理退房随手收拾回来的,本来是想连同手机一起还给她,竟给忘了。

严瑾没有取烟,鬼使神差的拿出身份证细细看着。

相片上的吴同心样子很清涩,笑的也很腼腆。

叶清扬没说错,吴同心的眼睛确实干净漂亮,像一汪清潭,又带着欲语还休的缱倦,只这样静静凝望,就觉水光潋滟。

不经然间,严瑾又想到她中枪躺在他怀里时的情景。

她当时浑身是血近乎昏厥,抓住自己衣襟的双手也在不停颤抖,可她眼中的焦急和担忧是如此深刻。

这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仇人。而是可以向彼此交付生死的挚友,又或者……是爱对方胜过自己生命的情侣。

虽然这么想很可笑!

但那一刹那间的感觉,就这样刻在了心头,怎么也抹不掉了。

回国后,他因为这样的感觉经常到诗雯的坟前忏悔。

可越是否认,心越是失控!

越是和她相处,心就越是迷茫。

自从当年的事情发生后,他对她从未心慈手软,又怎值她拿命去护?

马德里不顾一切的挡枪,差点丢了命,她不抱怨,不邀功,只道声……不值一提!

他一次次的为难她,不管是当年虐到她体无完肤,还是毁她清白,甚至是夺了她的血脉。

也不管是如今让她深入境山,还是请来许晗墨,他没有一件事情做的不混蛋的!

就算是在马德里,他也没忘时刻阴她坑她!

可她总是不怨不恨,云淡风轻。

这样的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失控到杀人的地步?

严瑾拧眉,这是时过八九年,他第一次有探究当年经过的想法。

这么多年,他最怕面对的事情,就是唐诗雯的死!

他不愿去面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就像是不愿相信唐诗雯早已经离他而去那样。

叶清扬说的没错……唐诗雯可能并不爱自己。

但叶清扬不知道,当他十几岁初见唐诗雯时,就对她一见钟情,迷了心窍。

他爱唐诗雯的时间,几乎占据了他人生的一半。

哪怕感受到她的冷淡,哪怕感受到她没有那么爱,他也依然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他一直相信,他会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唐诗雯爱上他,就像自己爱她那样爱,但吴同心的出现,让他失去了获得爱的机会。

爱有多刻骨铭心,恨就有多椎心刺骨!

他从没有后悔过对吴同心的打击报复,甚至也不后悔对闹闹的冷酷绝情,他认为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对吴同心的了解多一分,心口的疼惜就多了十分。

吴同心似乎没有意识到坚韧不拔的她多有吸引力。

但他却在一次次的较量中,失了原本的坚持。

严谨看着相片,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自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或许叶清扬说的没错。

吴同心不坏,她只是杀了唐诗雯!

这一点他无法原谅,只是再也没有办法继续恨下去了。

在马德里她中枪倒在自己怀中,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那一刻……他竟害怕她会死。

让她去死!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吗?

可为什么他会恐惧?为什么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在计较了,只希望她能平安醒来。

他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很震惊!

或许就像叶清扬所说,他早就不恨她了。

既然如此……为了闹闹,他确实也应该试着去放下了。

不恨,亦不去爱!

各自安好,这就是他们该有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会隐隐有一丝惆怅,有一丝惋惜,有一丝隐隐的痛楚。

不明显,却也无法忽略。

严瑾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怔怔的坐在车内。

天色渐晚,叶清扬一直都没出现,严瑾知道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便调转车头漫无目地的开车。

不想回镜山别墅,那里冷冷冰冰的不像个家。

吴同心入住一个月,带给那里短暂的热闹!

叶清扬要照顾吴同心,也住进别墅,有他在就三五成群没个消停。

闹闹以前畏畏缩缩很是怕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孩子稚嫩的脸上多了些许笑容。

她一离开,叶清扬也搬到了自个的住处。

镜山别墅的冷寂顿时就突显出来了。

他一度鸡飞狗跳的生活才刚刚习惯,突然间又回到了曾经的模样,甚至比之前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诗雯活着多好,他们一定结婚生子组建了温暖的家庭。

不知不觉,严瑾将车子拐进了郊外的大道。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处幽静的园林。

不远处两米多高的巨石上,刻着:“无忧谷”

无忧谷是都城上流社会的贵族公墓,唐家把唐诗雯安置在这里水风极好的一处。

严瑾在镜山别墅给唐诗雯建了个衣冠冢,这八年一直陪伴左右,几乎从未来过这里。

就连向唐诗雯忏悔,也是在衣冠冢的空坟前进行的。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想来,只是怕触景伤情。

今天他来了,是觉得必须要当着她的面,亲自说这声“对不起!”

墓园里幽静寂寥!

这季节又不是清明,园内根本无人缅怀故人,暮色低垂,周遭林荫茂密,鬼气森森。

严瑾一个一个石碑找过去,终于看到了刻着唐诗雯名字的石碑。

他站在暮前,看着石碑上蒙了层灰尘的相片,有种心脏被劈成两半的错觉。

他静静看了许久,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方帕,轻轻擦拭着碑石上清秀的脸庞。

直到那张照片再无一丝尘埃,他才疲惫的坐下来。

“诗文,我来看你了。”严瑾的嗓音破碎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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