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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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逐渐诡异,连彭滔这个心大的,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用手肘撞了撞李明辙,看看站在一旁低声交谈的江洐野和周尧,又瞅瞅坐在桌边低头不语的郁初,问:“什么情况啊?”

“我哪知道。”李明辙说:“肯定又是阿野欺负人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臭脾气。郁初性格好,不会放心上的。唉,不过阿野也真是的,就仗着人家脾气好欺负人家。”

彭滔怎么看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具体的。

周尧比郁初、江洐野都要大几岁,这会儿很能顺杆子往上爬,用他在情场上混迹多年的丰厚经验,来给江洐野做思想工作:“这多大点事啊,他想去就去,你非要跟他吵,虽然宋宗阳是比较膈应人,但你当做没看见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让郁初自己一个人去呗。”

“不是事小不小的问题。”江洐野已经意识到自己对郁初太过纵容,经常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他必须及时止损。

“更何况,是他要跟我吵,看见没,现在还跟我摆脸色呢。”

周尧着实佩服郁初敢给江洐野甩脸子的勇气,但嘴上依旧劝着:“哥跟你说啊,小作怡情,吵吵感情更好。”

“”

“这样,既然你不愿意带他去,我空啊,我有时间,我带郁初去,行了吧。”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

江洐野眯起眼睛打量他,无情拆穿:“你什么时候那么爱管闲事了?”

“郁初好看,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周尧大大方方承认,但也记得把话说清楚:“不过你的人,我肯定不会有别的想法,你大可放心。”他只不过是怜香惜玉罢了。

江洐野还没有气昏头,杜绝一切潜在危机:“这事你别管。”

周尧摊摊手:“那好吧。”

李明辙以为郁初是在江洐野那受了气,见他兴致不高,特意关照他多吃点:“你尝尝这个鱼,他们家的招牌。”

郁初摇摇头:“谢谢李总,但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这话正好被走到他身后的江洐野听见,语气冷淡地开口:“不想吃了就回去。”跟赶人似的。

音量不大不小,周围有几个人也听见了,劝:“这才刚来没多久,再坐会儿呗。”

“对啊,坐着聊聊天也行。”

江洐野一旦心情不好,就开始不分对象使劲怼人:“你们很熟吗?聊什么天?”

“啊这”

“多聊聊就熟了嘛。”

郁初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玩得开心。”这话是对饭桌上其他人说的,把话说的礼貌又得体,却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江洐野,径直离开了包厢。

江洐野气不打一处来。

郁初出了包厢门,朝电梯口走去,并且故意放缓了脚步,刻意地在电梯口等了几分钟,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他自嘲一笑:也是,江洐野怎么可能追出来,他这么闹,不当众发火骂他一顿已经算是好了。

包厢内,周尧有意无意地说:“宋宗阳的粉丝今天都在酒店外蹲着呢,那阵仗,啧啧啧,幸好我事先让人多安排了些保镖拦着。今天想进出我们酒店,可没那么方便。”

李明辙给江洐野倒酒,试图粉饰太平:“来来来,那咱们接着喝。”

江洐野皱着眉,举起酒杯至嘴边,手一顿,又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还喝个屁。”说完起身拿着外套走人。

“你干嘛去啊?”彭滔问。

没有回应,只留下巨响的摔门声。

郁初去了举办拍卖会所在的楼层,不少眼熟的演艺明星陆续进场。考虑到了嘉宾的人身安全,也防止某些不理智粉丝的疯狂行为,现场安保工作严密周全,闲杂人等根本近不了身。

突然有几个工作人员匆匆跑出来,交接相关事宜:“宋宗阳腰伤复发,今晚无法出席,流程有变。”

宋宗阳不来,那这事突然变得挺没劲。

彻底打消了念头,郁初转身而返,却看见了身后的江洐野。

他惊讶:“你怎么来了”

江洐野哼笑一声:“果然在这里。”他也就是随便那么一猜,还真猜准了。见郁初这样子,看得出他确实是很想去参加。

“我就是想来看看。”

“现在知道搭理我了?刚刚不是还看都不看我一眼吗?能耐了是吧。”

“对不起。”

“与其跟我道歉,不如少给我添点堵。”

“”你还好意思说。

江洐野准备给周尧他们打个电话。

他虽然收到了宋宗阳送来的邀请函,可根本没把这个人当回事,早就不知道把那玩意丢哪了。这进场需要邀请函,虽然也就他给宋宗阳打个电话的事,但他并不想如此。他打心底里瞧不起宋宗阳,给他打电话倒显得他巴巴凑上去似的,还不如问问楼上那群人有没有人带着。

郁初握住他的手,阻止他打电话的动作,内疚道:“你说得对,今天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了。我不去了,我听你的”

“”江洐野觉得好笑,“玩我呢。”这一会儿一个想法,够善变。

郁初去牵他的手,满是歉意:“刚刚肯定害得你没胃口了,要不回去吃点东西?”

江洐野仍由他牵着,走进电梯,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问:“吃什么?”

“唔郁初牌爱心夜宵?”

“你可拉倒吧。”嘴上虽然嫌弃,但也并没有真的拒绝。

悦湾一品离这家酒店远,再加上这个时间段也正堵着,回去耗时久,倒是离江洐野常住的某套公寓近些,他便让司机送他们去那。

这套公寓冷冷清清,看得出来主人很少来住,可即便如此,郁初还是受宠若惊。

他笑眼盈盈:“你第一次带我来你家。”

“这就一个偶尔住住的地方,算什么家。”他名下房产众多,纯粹是看心情住哪套,这些房子对他来说不存在“家”那么温情的涵义。

郁初固执己见:“那也算的。”

“随便你怎么想。”江洐野催促他:“你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食材,随便做点得了。”

保姆除了会定时过来打扫卫生外,还会按时购买新鲜食材,以备不时之需。

郁初嘟囔:“你就这么急着催我做饭。”

江洐野觉得冤枉:“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做的吗?那不然呢,你还想干嘛?”

郁初扫视了一圈客厅,贴近对方:“我以为你带我来你家,是想和我做点别的呢。”

“我没有。”

“我今天惹你生气了随便你怎么折腾,我都听你的,只要你消气。”

“都说了没有!”

他要是没消气,根本不会改变主意,也不会带郁初回来。而且,什么叫任他随便折腾?他又不是什么变态。

“哦。”郁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你”

“我什么我!”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不行?”

“!!!”江洐野气急败坏,怒吼:“你说谁不行!!!”

郁初怕真把人逗生气了,赶紧打住这个话题,不走心地吹捧:“我开玩笑的,你当然厉害,我知道的。”

“”然而江洐野自己却并不知道呢。

他也郁闷,自己酒量一向很好,即使喝醉了也不会记忆全无没有意识,更不会到酒后乱性的地步,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十分混乱模糊。

他把这些归咎于郁初长得太符合他的审美,害他神志不清。

既然郁初再次提起,他也不像当初那么排斥,敢于直面那一晚,直接问:“那什么”

“嗯?”

江洐野咳了一声:“那天晚上,我跟你,做了几次?”

“”郁初没想到江洐野会问这个,完全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只好临时编造:“一次。”

一次?

才一次

江洐野怀疑人生,他怎么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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