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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惟精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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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道:“罗刹国军队之中被我大清军士包围者,投降甚多。再则自平定三藩之乱起,不时有弃暗投明之辈,彼时,皇上念及照拂人心,大多赏赐官爵布币,奴才以为不妨定下准例,对来降者依例进行赏赐封爵,不至偏颇。”

  皇帝细细思忖半晌,道:“爱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他揉了揉额角,“各省副将以下从叛者,一经投诚,有军功八次及以上者留用,不及八次者议革,但如有效力于军中者,素有功劳,经本省总督、提督保举,即可留任。”

  众臣一一记下,皇帝又道:“据守于台湾、澎湖一带的郑克塽残部至今不肯剃发归降,若等到七八月份时,福建等省份又有飓风,海波不宁,倒不如趁着五月里,风平浪静,杀出海去!即刻晓谕施琅,命他率水师部队出征。”

  明珠道:“皇上英明,施琅早已上折,言称本月利用海上南风,正可攻取台湾。”

  皇帝颔首,“台湾可用之人不过刘国轩一人耳,务必一击而中,只要击败刘国轩,台湾必自乱阵脚!”

  一时朝散,皇帝舒了个懒腰,梁九功上了茶,道:“万岁爷,永和宫德妃娘娘奉太皇太后自畅春园回来了。”

  皇帝抿了一口茶,“走,朕瞧瞧她去!”

  灵璧才命人送了嫁妆去,皇帝便来了,她已有孕五个月,小腹隆起,皇帝免了她的礼,握着她的手坐下,“都说肚儿圆圆生女孩,朕看这一胎必是公主。”

  灵璧垂眸,长睫微敛,掩住眼底哀思,道:“燕双早早地离开了父母,若再得一位公主,便是上天垂怜。”

  皇帝环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一定会的。”

  灵璧起身,往西梢间走去,“太皇太后前几日赏了一本字帖,奴才正临摹着呢,您来了,我先搁置起来。”

  皇帝跟着她走进书房,看她近来写的字,笑着赞道:“你越发进益了,再不是从前那个斗大的字识不了半升的呆头鹅了。”

  灵璧歪歪头,“若写得不好,怎么教咱们胤祚呢?您不知道,胤祚极聪明。”

  皇帝见她蘸了墨,写的是欧阳询的《仲尼梦奠帖》,“这书帖一直是内务府珍藏,当日高士奇还曾与朕品评过,这欧阳询的字呢,于平正之中见险绝,很是难以临摹,譬如这一笔,”他走到灵璧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就该这样……”

  灵璧看向他,皇帝顿住,“看朕作甚?”

  灵璧道:“如今这书房的匾额,奴才可以自己写了。”她拿了一张雪浪纸来,取了狼毫,挥毫泼墨,写下四个大字【惟精惟一】,“这样好吗?”

  皇帝捏住她的鼻子,佯怒道:“你胆子不小啊!中和殿的匾额上书【允执厥中】,你这里就挂个【惟精惟一】,一点也不知道怕吗?”

  灵璧推开他的手,“奴才只是喜欢这个意思,《尚书·大禹谟》有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世道艰难,人心莫测,人所能的,不过是专一中正,秉持己心而已。”

  皇帝瞥了她一眼,垂首看那四个字,横平竖直,颇有严正之风,“好,交给内务府,让他们拿紫檀木给你做个匾。”

  正说着,梁九功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万岁爷,翊坤宫掌案来话,说是宜妃娘娘方才产下一位阿哥。”

  灵璧立即福身道:“恭喜万岁爷,喜得九阿哥。”

  皇帝面上亦有欢喜之色,着梁九功依例送去赏赐,又命内务府为阿哥择名,灵璧道:“宜妃产下阿哥是喜事,万岁爷不去翊坤宫看望吗?”

  皇帝拉着她的手,“字还未写完,去什么翊坤宫?朕好容易拨冗得闲,今儿定要把这一篇字写完才罢。”

  于宝平领着内务府的人回了翊坤宫,惠妃道:“皇上此时不是正在永和宫吗?怎的不来看看九阿哥?”

  于宝平小心翼翼觑了宜妃一眼,低声道:“回惠主子的话,皇上正陪着德主子临帖,一时来不了,不过已送下赏赐了。”

  惠妃看向宜妃,宜妃目光仍凝在九阿哥身上,可眼神已极为冰冷,丰润的手指紧攥成拳,惠妃轻咳一声,皱眉道:“这德妃也真是的!今儿是翊坤宫的好日子,她也占着皇上不放吗?也不提点提点,再拈酸吃醋的小性儿,也不该在今日啊。”

  端嫔扫了惠妃一眼,对于宝平道:“是德妃拦着皇上不让来吗?”

  于宝平忙道:“那不是,德主子一番好意,请皇上来过了,只皇上说要陪着德主子,才没来的。”

  端嫔复又看向宜妃,却见她面色更加难堪,也是了,德妃若拦着不让皇上来,那是德妃小性儿爱吃醋,可她提点过,皇上自己个儿不来,那便是没将宜妃和九阿哥放在心上,相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刺心,端嫔素日最会安抚人心,如今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宜妃悄然拭去眼角泪珠,嘴角扯出虚浮的笑容,“……生下阿哥让皇上来看望,原没有这样的规矩,皇上不来,谁又敢强要他来呢?不过是……”

  只说到这里,她便已受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再骄傲之人总有脆弱之时,更何况宜妃才在鬼门关绕了一遭,身心疲惫,端嫔忙道:“娘娘可不敢哭,这月中哭泣,容易落下病根儿呢。”

  宜妃慌忙揩了泪,再不愿把这淌眼抹泪的窝囊样子展示给人看,“今日偏劳两位姐姐相伴了,我困了,便不能多陪了。”

  惠妃、端嫔闻言,自然不好多留,一齐出了翊坤宫。

  五月正午夏光正炽,日光如流火,照在琉璃瓦上,刺眼夺目,翊坤宫内种植的石榴树正开了花,一树火红,烈烈如焚,正是多子的好意头,一路沉默无语,行至大成右门,端嫔转身要走,惠妃拦住她,叹息道:“端嫔,你与我为妃的时间差不多,这么多年来,为何能生疏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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