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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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另没有直接回答唐秋儿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怎么可能!”就挂了电话。

挂了唐秋儿的电话,孔另心里呯呯直跳。他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特别在漂亮女人面前,要他撒谎,比割他一团肉还难受。

唐秋儿都知道这个消息了,说明安然的失踪,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别人不会在乎安然的死活。在乎她的有几个人,孔另心里很清楚。

首先就是罗大彪,罗大彪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一个就是林敏,表面上看,她与安然是姑嫂的关系,但安全在死前的一份遗嘱,她不会没有芥蒂。

安然一天呆在医院,安全名下的公司她就理所当然的接管。安然平安无事出来了,也就宣告她所有使命的终结。

还有一个就是唐秋儿,尽管她们之间没有利益上的关系,但许多看不到的事,谁又能保证她像一杯清水一样,纤尘不染?

“我们现在就走。”孔另说,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王眉帮着他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试探地问:“另子,你们去省城,有把握没?”

孔另苦笑着说:“谁又把握呢?不过,不试一下,谁又能有把握。”

安然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们忙绿。她的一双腿在床沿边晃荡,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收拾好了东西,孔另歉意地对王眉说:“小眉,麻烦你一下,帮我们叫个出租车来。”

王眉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响下楼去了。

孔另手里提着一些东西说:“安然,我们出发吧。”

谁料安然却不肯走了,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孔另说:“孔另,你能保证我们这次一定能办好事?”

孔另迟疑一下说:“我不能保证。”

安然撅起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说:“你不能保证,我还去干嘛?不如就在小眉姐家里,好玩得很。”

孔另哭笑不得,哄着安然说:“安然,如果你自己不想做一个清白人,我就是死条命,也没法帮到你。现在我们还没去,我想,总有试过后,才能得到结果,你说是不是?”

安然启齿一笑说:“我相信你,你不会卖了我。”

说着从床上跳下来,挽着孔另的手臂,快活地说:“孔另,我跟你走。”

孔另想甩开她的手,想了想终究没动。他自己心里也在嘀咕,这个安然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两个人出门下楼,刚好看到王眉拦住了一台出租车,于是二话不说,一前一后钻了进去,让司机直接往火车站开。

走了一会,安然突然说:“师傅,麻烦你掉个头,我们去汽车站。”

孔另惊异地问:“坐火车不是更好么?”

安然淡淡一笑说:“你懂什么?就去汽车站。”

衡岳市通往中部省的交通非常发达,除了火车站,还有两个汽车站。汽车站的车,每半个小时有一班发往省城的客班车。

出租车到了汽车站,安然下车径直就往停在出站口的一台班车上走。孔另跟了过去,发现车不是往省城去的,于是犹豫着问安然说:“我们去哪?”

安然笑而不语,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拍着旁边的一个空位招呼孔另去坐。

孔另见她不说话,也不好追问,闷声在她身边坐下。坐了不到三分钟,车子就开始启动出发。

出了城外,售票员招呼大家买票,到了孔另这里,安然说了一句说:“两个人,省城。”

销售票惊奇地瞪着她看,大呼小叫地喊:“去省城你坐我的车干嘛?我们不去省城的。”

安然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的问:“你们不去省城去哪?”

销售票指着车头放着的路线票说:“你是不认字还是怎么的?这么大的字,看不清楚?”

安然故意吃惊地抬眼去看路线牌,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们做错车了。”

说着呼叫着司机停车。司机不耐烦地踩了刹车,骂了一句:“傻逼。”

安然不去与他理论,拉着孔另下了车,两个人站在路边,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安然看着孔另无辜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孔另,你以为我真做错了车?”

孔另摸着头皮说:“我搞不懂。”

“你会懂的。”安然说,走到路边,眼睛去看从衡岳市发出来的班车。看了一会,挥手拦停了一台,两个人爬上车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安然长吁一口气说:“这下安全了。”

孔另顿时明白了安然的苦心,原来她怕罗大彪守着去省城的班车,而且不去火车站坐车,也是担心罗大彪有防备。

她选在城郊结合处下车,说是坐错了车,其实就是借着这台车,轻易将他们带出市里。罗大彪再精明,也不会派人去守着不是去省城的班车。

孔另心里感叹安然的精明。这个小女子不简单!

突然想起方路对她的神态,于是试探着问:“安然,你跟方路是什么关系?”

安然冷冷地说:“没关系。”

孔另笑着说:“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安然说完这句话,开始微微闭上眼睛假寐。

孔另不好再问,也学着她的模样,将眼睛闭了,靠在座椅上休息。

还没休息三分钟,安然突然伸手过来,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得他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他瞪着一双冒火的眼,怒视着安然说:“你什么意思?”

安然却不理他,又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嘴里抽着冷气,冒出一句话说:“不是做梦呢。”

孔另本来想发火,听到安然这么说话,心突然柔软了下来。轻声说:“安然,你不是做梦。”

安然嘻嘻一笑说:“孔另,今天的这个场景,跟我梦里一模一样的。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孔另说:“不是梦,真不是梦。”

“不是梦!真好。”安然说着,眼里蒙上来一层水雾,将头靠了过来,依在孔另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泣起来。

孔另动也不敢动,任由她靠着,大气也不敢出。

安然抽泣了一阵,伸手过来握住孔另的手,细声细气地说:“孔另,我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不能不管我!”

孔另脑袋里轰的一响,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安然显然感觉到了孔另的心情,她将头从孔另的肩头移开,轻轻笑了一下说:“孔另,你不许胡思乱想。”

孔另又一愣,更加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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