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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试探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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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却说完这话, 晏藜没接,她只是往江却怀里的更深处缩了缩,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不会说情话,她对江却的感情, 也远远没有江却对她的那么深重, 那点子喜欢也没必要拿出来再说, 主要是,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他说的每个字, 她都有认真听了。

她既然答应和他在一起,就会尽可能地比以前更喜欢他一些,就算感情方面达不到他的要求, 她也愿排除万难,永不言弃。

这是她能给江却最大的承诺了。

江却都明白, 他一点也不在意他说了这么一大堆以后晏藜“冷淡”的态度,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吻她的额头。良久, 声音低柔地问:“去洗漱吧,该睡觉了。”

晏藜坐起来, “那我去洗澡了。”

“嗯, 去吧。”

晏藜洗澡的时候就顺带把头发洗了——虽然昨天刚洗过。对着卫生间的洗手台镜子吹头发的时候, 晏藜忽然想起江却很喜欢她的头发,竟然卷在指尖把玩, 还喜欢摸, 有时候抱着她,会不自觉地低头埋进她颈窝里闻她身上和头发的味道。

表情微微有些沉迷。

这个念头才刚在她脑子里转个弯儿,手里的吹风机就被不动声色地拿过去了。晏藜转头,看见比她高很多的江却就站在她身后, 紧贴着她,手里举着刚从她那儿拿走的吹风机。

“我来吧,你这样举着吹太累了,我这个高度刚刚好。”

晏藜乐得轻松,就安安静静地站着,任由江却撩着她的湿头发一点点地吹起来。他动作很温柔,甚至轻得让她都有点儿想睡着了,才吹得差不多。

发梢还带一点湿气,江却拿了桌上特意给晏藜买的梳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细细地梳通。但梳着梳着,他的呼吸和手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开始往晏藜的脸脖上似有若无地蹭,甚至头埋得越来越低,好几次嘴唇擦过晏藜的耳垂和脖子。

晏藜被他弄得有点痒,就转过身拿走了江却手里的梳子,“我自己梳,你回去睡吧。”

她说着,才发现江却空着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扶在她身体两侧的洗手台上了,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而且空间很小,让她连转身再对着镜子都不行。

她抬头看他,才发现他一直低着头,眼神黑沉沉地,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有种摄人心魄的痴,但表情又很柔和,中和了那些带掠夺意味的眼神。

“干嘛?”晏藜说着,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想逃的感觉。

江却就那么看着她,忽然想起高中那会儿,送她随身听被拒绝那次,也是这样,他只差一点点就亲上她了。

他不说话,眼神一路下移,从对视的眼睛看到嘴唇,他喉结就滚动一下,气氛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升温了。

一片静寂中,晏藜只听得自己愈加急促的心跳,还有和江却越来越收紧的距离。

“……晏藜……”他开口,声音泛着一丝情欲的哑,喊得晏藜心头发颤,不自觉就想往后退——但又退无可退,只能任由江却头压得越来越低,直到两个人的脸只有一厘之遥。

他呼吸的温热气息她都能感觉到,有些紊乱,下一秒唇瓣一热,晏藜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却的眼睫,整个人都愣的像木偶一样了。

这个试探性地吻,一开始只是两相触碰,江却同样没有经验,只觉触感很好,像吃软糖——但很快他就不满足于此了,心里生起一些焦渴感。

晏藜则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江却轻笑一声:“闭眼。”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眼。同时江却也吻得更加深入了,半吮半舔的品尝着心上人的美好,换气的间隙,晏藜睁眼看见江却一直勾着嘴角在笑,嘴唇被浸湿的水亮,声音有些压抑地说:“……晏藜,你嘴唇好甜,接吻好舒服……”

晏藜呼吸微微有些乱,面色泛红,直红到耳根后,低着头不太敢看江却,被他凑到耳边戏谑:“怎么,害羞了?”

晏藜是抬了头,才发现江却也没有比她好多少,他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自己也红着脸,耳尖红得像血滴子。

晏藜头晕目眩地,用最后残存的理智和力气不轻不重地推开了江却:“……你别招我,赶紧回去睡觉吧。”

说着,她重新举起梳子梳头发,看着镜子里江却微笑着看她,但没再凑过来。

倒是乖乖地回去了。

江却前脚关上门,晏藜眼神飘忽一下,绷紧的呼吸一下子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手压住胸口剧烈的心跳。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初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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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藜在江家待了不到一周,在江却爸妈还没回来之前,就回旧城区了。拆迁签约的事提前了,北京也来电话了,要她们早日回去。

晏藜这才想起来,快过年了。

走的那天江却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差不多再换一次药就可以拆线了。他送晏藜回家的时候,在楼下就看见祝冬安正站半露天的阳台上晾晒被子。

被子挡住全身、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的姐姐,看见自己的妹妹从一辆陌生的车下来,随后从驾驶座又下来一个男人,不知道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了什么,男人抱了抱她的好妹妹,转身上车了。

祝冬安把被子往挂绳上一扔,三下五除二地抻开,赶在晏藜上楼以后敲门的前一秒,“唰——”地拉开了大门。

晏藜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她姐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站着,一副要跟她秋后算账的表情。

“……冬、冬安姐……”晏藜讪笑两声,放下了手,想坦白,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谁知下一秒祝冬安突然笑了,笑得不知道几灿烂,抓着晏藜的双肩,让她进屋。

“我们小藜谈恋爱了呀,这是好事儿,怎么不和姐姐说说?”

晏藜一边被祝冬安推着往前走,一边扭头解释:“……我要说的,就是没来得及嘛,是这几天才确定关系的,事出突然。”

祝冬安摁着妹妹坐下,开始“审问”了——

“怎么在北京那么几年都不见你谈恋爱,一回老家好事儿就成了?说,是不是你以前那几个高中同学的其中一个?”

她早该想到的,她这小妹妹在南平那几年过得那么苦,身边又一堆朋友对她好,还有异性,会日久生情太正常不过了,不然怎么一出去好几天不回家?

晏藜抿了抿嘴,“是,也不是。他大学也在北京,我们的确高中时候是同学,然后……前几天他受伤了,我在医院照顾他,他跟我表白,我就……同意了……”

对祝冬安,她没什么好瞒的,而且关于江却的事,她也没打算瞒。

祝冬安沉吟两秒:“他大学和工作在哪里,如果异地的话……”

晏藜及时打断:“不是异地,他也在北京,而且跟我同校。”

祝冬安表情微妙,似乎在一瞬间懂了什么。“这样啊,那还挺好的。不过咱们马上要回北京了,你那小男友他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不知道,我都是要回的啊。冬安姐,我们只是谈恋爱,又不是卖给他了,过完年开学就能见面了,又不差这几天。”她知道,她是怕她因为留恋不舍,不愿意回北京了。

祝冬安表情一下子轻松了,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被子,嘴里念念叨叨:“……哎呀,你这一谈恋爱,姐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啊,又高兴欣慰,又难过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大白菜,马上要被拱了……”

晏藜在后头听得失笑,低头一看,手机显示江却发来一条消息。

“晏藜,你回北京那天具体几点去机场,我去送送你,顺便也见一下你姐。”

晏藜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没一会儿就编辑了一条发送过去,“不用,就一段路而已,没什么好送。我走那天正好伯父伯母旅游回来,你在家好好陪陪他们吧,替我跟他们问好。”

机票早在刚发售的时候祝冬安就买好了,拆迁的事到了日子办的很快,晏藜只觉在南平这两周一眨眼就过去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和祝冬安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她靠着椅背睡着了,没做梦,再醒来,飞机落地,又回到了北京。

来接她们的是舅舅舅妈,说家里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她们姐妹俩。晏藜听冬安姐和舅妈闲聊,说起还有十二天除夕,她恍惚一下,忽然觉得日子过得好快。

后面的十二天过得更快。

晏藜整天在家待着,看看书,看看电影,困了就睡,睡醒吃饭,一晃就除夕了。

晏藜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祝家以后,还是每年都有一个压岁钱的大红包。除夕夜的活动一般是包饺子、看春晚,一大家子坐在客厅把几天的饺子都包完了,晏藜也收到了唐凝的电话。

“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我的晏藜大宝贝儿。”

晏藜听唐凝在电话那头的怪腔怪调,不由得失笑出声:“嗯,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我的唐凝大宝贝儿。”

唐凝的笑声掺杂了微弱的电流声传过来:“哎呀,我还要给曼曼和舒舒也打电话的,先挂了啊。”

正这时,祝冬安站阳台叫了晏藜一声:“小藜,邻居家要放烟花啦,快出来看。”

晏藜往阳台去,是这时候,电话又响。

她接起来,在时钟指向零点,天空炸开绚烂的烟花这刻,电话里传来江却低沉的声音:

“晏藜,新年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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