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回到警局大厅,廖北跟王队正对坐着抽烟。
王队碎念着跟廖北讲述一些夫妻相处之道,难得,廖北一脸受教、认真,没有丝毫不耐。
见我回来,季皓快几步走过来,“说了吗?”
“嗯。”我应答,声音轻如毛羽。
“她背后还有人?”季皓继续问。
我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吐了口浊气,“是薛毅。”
我话落,季皓瞬间愣住,倒是廖北,神色很平静,像是一早就猜想到,凝着眉不作声。
纠纠缠缠了这么久,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狼藉。
这件事,该说是谁的错?怪谁?起源是哪里?爱情?还是多年前上一辈的积怨?
从警局出来,阿衡跟我一起回家,坐在出租车上,阿衡挠头,“老实说,我真理解不了你们这些有钱人,你说,权力金钱都有了,好好过日子就不行吗?折腾什么啊?”
“是啊!我也不能理解!”我把头偏向窗外,仲夏已经过去,树叶发黄,在半空中盘旋而落。
穷人羡慕有钱人过的富足,有钱人羡慕穷人过的安稳,其实人都一样,不论站在哪个角度上,都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回答家,李姐只正跟馨馨做游戏,馨馨抱着一个布娃娃,在扮演妈妈,见我推门而入,对我蹙了下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抿着唇笑,对她点点头。
馨馨对我的反应表示赞许,冲我露着两颗大门牙,嘻嘻的笑。
阿衡紧跟在我身后,没看到馨馨的表情,不明所以,说话声音极高,“苏姐,你怎么不进去?堵在门口做什么?”
阿衡话落,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馨馨已经气鼓鼓的扭着小屁股走来,从我腿侧挤到阿衡面前,怒气冲冲的说:“阿衡叔叔,你惊扰了我的小宝贝睡觉,知道吗?”
阿衡一头雾水,四下环顾,压低声音,“你的小宝贝在哪儿?”
馨馨转身,指指躺在地毯上的洋娃娃,“喏,那么大个宝贝,难道你没看到吗?”
阿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笑,“哈哈哈,馨馨,那就是你所说的小宝贝,我还以为是什么小生物……”
阿衡笑的不可自遏,馨馨脸色更加难堪,扭头瞪了他一会儿,实在觉得他没有觉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瞧着馨馨哭,阿衡慌了神,俯身宽慰。
我无奈的摇摇头,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都没事了?”李姐走上前,跟我打招呼,怯意的看了阿衡一眼,估计是对昨晚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没事了。”我回应,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一晚上没休息,现在的我,疲乏的很。
廖北那边的事,已经得到了解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不想深究。
我窝在沙发里快睡着,阿衡跟馨馨还在争辩,最后无奈,阿衡只得答应做馨馨的保姆,替馨馨哄洋娃娃睡觉。
半睡半醒间,我听到门铃被人按响,李姐开门,拿着一个快递文件袋回来。
“苏小姐,你睡着了吗?”李姐附到我耳边,小声嘟囔。
我努力睁了睁眼,“李姐,怎么了?”
“刚才有快递送来了一个文件袋,你要不要看看?”李姐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拆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愕然。
是秦楚给我留下的酒吧转让合同,还有银行卡。
这些东西明明在薛毅手里……
我思忖,从沙发上起身,拿过手机给季皓拨了一通电话,季皓接起,声音沙哑哽咽。
“薛毅,出事了?”我下意识问。
“嗯,薛家着了大火,他把自己跟姜姐关在了房间里。”季皓疲惫回应。
我手里捏着的档案袋滚烫,半晌,才回过神来,“人,没了?”
“嗯,焦了……”季皓深吸一口气,又吐出。
切断电话,我仰头躺在沙发扶手上,脑海里是前阵子刚见过薛毅的画面,他说肩膀借我靠,还说,要我幸福安好。
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刚发生,可所有的却都变了味道。
我突然好怀念以前,怀念刚认识他们几个人的时候。
那个时候,有秦楚,有吴倩,有薛毅,有季皓,有廖北,还有我,那会儿的我们刚刚彼此熟悉……
想着想着,我眼眶里涌出温热,顺着眼角滑入鬓角。
“妈妈,哭了……”馨馨蹲在地上,小声嘟囔。
阿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妈妈只是太累了,待会儿就好。”
“嗯,馨馨要快点长大,然后赚很多钱去养妈妈,这样妈妈就不用这样累了。”馨馨点着头应答。
最纯真的就是孩子,所有的事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
一个月后。
秋,凉意入骨。
今年c市的秋,比往年都要冷的多,走在大街上,冷风徐徐往脖子里灌。
离我从廖氏辞职已经一个多月,所有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
我接管了秦楚留下来的酒吧,好在以前经营过,虽然没秦楚那样熟稔,但经验还是有的。
酒吧内全换了新人,调酒师叫阿k,为人机灵,一般情况下酒吧内发生的状况,他都能够独挡一面。
孙志跑我酒吧跑的最为勤快,用他的话说,在C市,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晚上也只能来我这儿过一下夜生活,排解下寂寞。
“孙哥,您来C市这么久,嫂子也没跟您打个电话?”我打趣,坐在吧台前,给他倒酒。
孙志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鄙夷的看着我,吧嗒两下嘴,“她敢?男人在外面做大事,女人在家看孩子做家务,那是天经地义,再说了,都多少年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电话打……”
“你跟嫂子结婚几年了?”我不由得问了句。
孙志挠挠头,把头歪着,想了会儿,回答,“好像有七八年了吧,我们念大学的时候是同学,后来在一次晚会上认识,我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接下来的事就很俗套,我追的她,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去买早餐,等在她们宿舍落下,又殷勤的陪她上自习,就这样,一点点的笼络了她的芳心……”
“听着真幸福。”我忍不住说了句。
孙志笑笑,“是啊,听着真幸福。”
孙志是个聪明人,几乎每天都会到我这儿报道,但从来都不会提廖北的事,偶尔跟我提一提季皓,也是说他现在变成了万恶的吸金主,打一场官司,要好多钱。
“阿衡也挺长时间没见了,从我家搬走后,只给我打来一通电话报了句平安。”我招手让阿k给我调了杯酒,呷一口,轻笑。
“是吗?那小子现在做保安队长,廖北本来安排给他一个部门经理,也算是肥差,谁知道那小子偏偏执拗,非得说自己只会动手动脚,做保安队长正合适。”孙志调笑。
我笑而不语,心里默默有些欣赏阿衡,能在权势面前恪守本分,是件好事。
“季皓那小子准备下星期给秦楚补办葬礼,尸体前段时间已经火化了,你,去吗?”孙志不太自然的看着我说。
“去!”我承应,视线在酒吧的闪烁的霓虹下转动。
孙志接连喝了几杯酒,掏出钱包结账,大跨步离开。
我送他到门外,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跟我摆手,“回去吧,回头我去你那儿看馨馨,时间久不见,还挺想她。”
“好!”我笑应,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说起馨馨,最近上了幼儿园,估计是见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接送,问起廖北很多次,每次我都说廖北在加班搪塞过去,也不知道还能隐瞒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