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姐姐，我要见你。”
柳岸接到柳眉的电话，“在哪里？”
“还在这里。”
十二月的晚风吹在脸上有些疼痛。
柳岸上了车，天已经黑了，飘落着几朵雪花。
车子停在墓地前，南宫一和柳岸一起下了车。
“你就在车里等我。”
“这么晚了，又是墓地，你不害怕吗？”
柳岸摇了摇头，“我和柳眉有话要说。”
南宫一作罢，将身上的黑色披风披在了柳岸的身上。
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南宫一轻笑了一声，有些不放心，还是悄悄地跟上去了。
空中的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有种别致的美，与城市醉生梦死的霓虹不同，这种美更让人觉得难过。
“北寒挺过来了，你明天就走吧，别再回来了。”
“我和郑雪薇是什么关系？”
柳眉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她是哭过了。
柳岸点点头，“你猜对了，她是我们的妈妈。”
风雪中，她们在妈妈的墓碑前，对峙着。
“你早就知道了？”柳眉的眼泪在空气中结成了冰渣。
“叔父自杀的那天告诉我的。你不要觉得妈妈心狠，没有认你，而是她没办法与你相认。”
“她甚至没有和我讲过一句话。”柳眉苦笑，“我想知道，在她心里，把我当什么？”
“妈妈有妈妈的苦衷，我知道你恨她，但我希望你能释怀，如果不能，就试着遗忘了这一切，总之你不能一直都让自己活在痛苦里。”
“柳岸，坦白的告诉你。”柳眉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现在更恨你了。”
“如果不能释怀，你就是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柳岸走近柳眉，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你知道叔父自杀或者是自首的条件是什么吗？是让我放过你，给你属于你的，我做到了，我没有为难你，甚至把不是属于你的也给你了，但你挑战我的底线，我该怎么办呢？继续给你机会？还是狠心让你去坐监狱？你说？我该怎么做？”
爸爸，你好傻。
我宁可什么也不要，我也要你活着。
哪怕是苟活，哪怕是苟且偷生，我都愿意。
你死了，整个世界都死了。
“柳岸，你真卑鄙，你拿我威胁爸爸？”
“我和你说过了，我不是观世音转世，也不是耶稣要拯救世人，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你要我死，我就要你死，你对我好，我也就对你好，我这个人很简单，是你将我想的复杂了。今天，当着妈妈的面，我就是想要告诉她，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哈哈……”柳眉的情绪有些激动，“当着她的面？她是谁啊？我妈妈吗？她就是个婊子，她也配当我的妈妈？”
“妈妈，不是婊子。”柳岸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她就是一个婊子。”柳眉将身上的披风扔到了郑雪薇的墓碑上，“柳岸，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贱了，因为遗传啊，你妈妈真是个贱人，居然和自己丈夫的弟弟上床，还生下了个孩子，和你妈妈比起来，你还差点，柳岸，你要再接再厉呀。”
“不怪妈妈。”柳岸吼出这句话，“都是柳广田，都是柳广田卑鄙乘人之危。”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她只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你的妈妈爱你，可我的妈妈抛弃了我。她就是一个婊子。”
“嘴巴放干净一点。”柳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柳岸冲上去，扇了柳眉一个巴掌。
柳眉也不是吃素的，和柳岸厮打在了一起。
“你逼死我爸爸，就连妈妈也是爱你不爱我，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恨你，我一定会把我失去的从你身上拿回来。”
“活该你得不到妈妈的爱，你有一个像鸡屎一样的爸爸，注定了你这辈子的命运，你活该啊，你觉得你自己可怜吗？对，你就是可怜，我都可怜你，柳眉我真的是可怜你，哈哈哈……”
“你闭嘴。”柳眉抓着柳岸的头发，将她撞在了墓碑上，“你不是很爱你妈妈吗？你去陪她去死吧，你去死好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解我的恨，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死，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
她们咒骂着，就像是疯了一样。
柳眉按着柳岸的头，余光里，柳岸看到了母亲倾城的微笑。
你一定很难过吧？
你的两个女儿想要对方去死，就在你的面前诅咒着对方去死。
妈妈，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就要死了。
帮帮我吧，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她是我妹妹呀，可她想要我去死。
我是她姐姐啊，可我在干什么呢？
混乱中，柳岸突然觉得可以呼吸了，没有死吗？
柳岸睁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痛哭的柳眉，而自己，靠在南宫一的怀里。
南宫一拿出手机，打给了秦昊。
“送柳眉出国，现在。”挂断电话后，南宫一面无表情的看着柳眉，“想活命的话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的心疼吗？柳眉，你的心疼吗？我的心好疼啊。
回到家里，南宫一为柳岸上着药。
“不是要去谈一谈吗？怎么还给打起来了？”
柳岸没心情理他，自己抽泣着，难道这是自己和柳眉的最后一面吗？
想不到却像两个泼妇一样打了起来。
保重，柳眉，希望在漫长的岁月里，你可以释怀。
希望在今生，我们还能相见。
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一笑泯恩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宫一漫长的吻成了柳岸解决烦恼的最好良药。
南宫一轻轻褪去了柳岸的衣服，说：“感觉变了。”
“怎么变了？”
“和自己的老板接吻，心惊肉跳的。”
柳岸哭笑不得，但柳眉最后倒在地上的画面，她没有办法忘记。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南宫一摸摸柳岸的小脑袋，“绝对善良的可以快乐，绝对狠毒的人也可以快乐，但是，像你这种半死不活的吊在中间的人，永远都不会得到快乐。”
“那我该做一个绝对善良的人呢？还是做一个绝对狠毒的人呢？”
“你做你自己，就是最好的。”
无论是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天使，还是现在这个腹黑心狠坏蛋。在南宫一心里，她还是当初求着自己去救北寒的小傻瓜。